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72章

關燈
第72章

這場認親來得十分突然,顧家人有些懵。他們從沒想過母親柳如玉並非柳如玉,她不是什麽大戶人家的丫頭,而是小姐。

好在三兄妹都是接受能力強的人,消化得很快。對多了一個舅舅並不抵觸。畢竟又不是爹媽,只是舅舅而已。且這位舅舅看起來還是高知分子,通情達理,不是那等胡攪蠻纏,仗著長輩身份指手畫腳之人。

他們父母兩邊親緣都淡薄,到了京城,更是孤寡。有這麽一門親戚可以走動,似乎也不錯。於是,事情就這麽順利的定了下來。

彼此說著過往。顧南朔幾人想知道母親兒時的趣事,阮正勳也想知道這些年妹妹的生活。雙方你來我往,說得越多,越是發現母親與阮正勳口中的小月亮,在許多喜好,口味以及小習慣上竟是一模一樣。這仿佛又是一個二者為同一人的佐證。

“過年一定要吃餃子?”阮正勳眼中笑意愈濃,“北方確實有這個習俗。但我們阮家自我爺爺那輩就遷到了榮城,父親更是在榮城出生的。早就入鄉隨俗,可沒有這條規矩。是小月亮四歲的時候,第一回 吃餃子,非常喜歡。爺爺跟她說起從前在北邊的事。她聽聞後,便嚷著以後過年都要吃餃子,這才隨了她。”

顧南朔&顧南舒&顧南弦:……原來竟是這樣嗎?

誰能想到,父母對外說,吃餃子的習俗傳承的主家規矩,也是假的。

母親小月亮宛如一根紐帶,她即便不在了,可有關於她的過往卻永遠停留在彼此的記憶裏,帶著對她的美好念想與緬懷,在一件件趣事的訴說中,雙方的關系越來越近。最初相見的陌生與尷尬也一點點消散。

眼見金烏西墜,阮正勳與顧南舒顧南弦卻依舊談笑晏晏,興頭不減。顧南朔不動聲色退出房間,打算拉上阮成澤一起去廚房準備晚飯。

阮正勳的勤務員溜過來,火速上手,咧著嘴沖他笑:“老爺子年紀大了,很多東西不能吃。我比較熟悉老爺子的口味。”

顧南朔看了看他,又望向雖然沒跟著阮正勳進屋,卻一直在院子裏站崗,身姿挺拔的兩位便衣。

阮成澤出言解釋:“父親雖非領軍作戰之人,卻有軍銜。這些人都是上面安排的。”

這是身份的象征,更是一種保護。

顧南朔神色閃了閃,從剛才的對話中,他便已經得知,阮正勳是搞研究的。具體研究哪方面沒有說。但看他身邊警衛員勤務員的配置,以及阮成澤這句“軍銜”二字,已可見一斑。

不該問的,顧南朔很識趣地沒有多問。既然晚飯用不上他,他也樂得撒手不管,拉了阮成澤到一邊:“你是導演?”

阮成澤怔楞。

細想起來,似乎他並沒有提過自己的職業?不過倒也不曾多想,只以為許是俞輕輕或俞夫人哪句話中露出來的。便是方才阮正勳跟幾人談了那麽多,他也不是句句都認真再聽,沒註意的時候說過也未可知。

“對!我在電影制片廠工作。是不是覺得跟我爸的研究毫不搭邊?”

阮成澤無奈攤手:“哪家做父親的不想子承父業。我爸最初也是想培養我的。他做得那些事,我從小就有接觸,耳濡目染,當是比別人要容易上手才對。可惜我偏偏不開竅。後來,我爸也發現,我著實不是幹這行的料,就不在我身上浪費功夫了。教我的那點時間,都夠他帶好幾個學生了。

“至於做導演。大概是因為我從小就喜歡看電影,更好奇電影是怎麽拍出來的。十幾歲的時候,就跟著幾個狐朋狗友,利用家裏的關系去制片廠跟過劇組。越玩越有興致。後來入了行,更是樂在其中。”

聽完他半是解釋半是調侃的訴說,顧南朔心底宛如掀起了驚濤駭浪。果然,書中所謂的阮導演就是阮成澤!也就是說,顧喬這是逮著他們家的人一直在薅羊毛嗎?他們全家上輩子欠了她的?

唯一慶幸的是,這輩子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。雖然因為俞家的關系,阮成澤提早認識了顧喬,卻對顧喬並沒有什麽好印象,二人的接觸都少得可憐,更別提選她做什麽女主角了。

最重要一點,顧喬如今還被關押著。

想到此,顧南朔問道:“顧喬那邊怎麽樣了?”

阮成澤臉色沈了下來:“她倒是有幾分本事,居然請得動元家從中轉圜。”

顧南朔皺眉:“能定她的罪嗎?”

阮成澤更是為難:“怕是不行。榮城那邊一直查不出問題。所有接觸過試卷和檔案,以及參與過成績滕報的人,都與顧喬沒有任何關系。

“京城公安局這邊已經關押她快半個月了。按規矩,她的事情存疑,本就不可能拘留這麽長時間。是上頭給父親面子,把此事的重視程度拔高。可上頭也不會任由我們亂來。更別說如今還有元家插手。若再拿不出證據,只能放人。”

放人?好不容易抓住顧喬的把柄,將她送了進去,就這樣又把她放了?顧南朔有些不甘心。

他神色嚴肅,目光不自覺移向手腕的珠子。顧喬的系統過於邪門,其心性又非純良之輩,是留不得的。原先本是想等珠子積累到一定的能量,足夠與之抗衡後再出手。如今看到俞家的情況,他覺得不能任由顧喬這樣下去了!她帶來的危害太大了!

就算珠子對抗不了,也要尋求別的辦法!一定要制止她!

“不過,顧喬似乎不像我們想的那麽簡單!我請公安局的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她,怕她察覺,還囑咐,最好是不動聲色,暗中觀察。本來是見榮城那邊沒有進展,想看看能不能在顧喬自己身上找到線索。結果發現了一些不尋常。”

顧南朔挑眉,只聽阮成澤又說:“她經常自言自語,似乎是在與人對話。但牢房裏明明只有她一個人。我讓一位女公安以幫她換衣服的名義,將她全身搜了個遍,連她的頭發絲都沒放過,也沒發現任何可以與外界通訊的工具。”

“她說什麽?”

“她的聲音很小,而且斷斷續續。只有在急躁發脾氣時,略能聽到幾句完整的話。大致是什麽攝取氣運,什麽氣運恢覆,什麽反噬,什麽等級之類的。”

阮成澤從懷裏掏出記錄本遞過去。

記錄本上的內容並不多,而且大多是重覆的話語。但從這些話語裏,顧南朔幾乎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全貌。他跟宋嘉猜的沒錯,顧喬錦鯉運的來源確實是系統,而系統創造錦鯉運的方式是通過攝取他人的氣運。

其中最關鍵的一點,若是被攝取者氣運恢覆,顧喬會受到翻倍的反噬。這個翻倍不一定是雙倍,但一定不比雙倍少,還可能是三倍,四倍。

顧南朔眼珠微動,眸光閃了閃。

“公安局還能關押她多久?”

“最多三天!”

“三天……”顧南朔呢喃著,嘴角一勾,“幫我一個忙,讓之前暗中觀察她的公安,這兩天盯得仔細點。”

阮成澤一頭霧水:“這兩天會發生什麽事?”

顧南朔嘴唇動了動,沒有回答。

第二日,他去了趟醫院。俞夫人和俞輕輕已經知道他們與阮家相認的事,很是高興。

俞夫人感嘆說:“其實去年暑假,元家秦家許家的人都到訪臨川省的時候,我就聽聞過你的名號和事跡。可惜那會兒沒當回事。若是我多問幾句,知道你的長相,或是知道你們幾兄妹的名字,或許你們能早點跟大哥相認。”

顧南朔輕笑:“如今知道也不算晚。雲姨,姨父還好嗎?”

“老樣子,有什麽好不好的。”

“我能進去看看他嗎?”

“當然可以。”俞夫人一邊領顧南朔進門,一邊說,“沒出事前,你姨父在報紙上看到有關你的報道,還誇過你呢。”

俞書記依舊躺在床上,一動不動。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,正是事業輝煌,風光無限的時候,卻只能活得宛如一個死人。

顧南朔一嘆,悄悄握住俞書記的手,心念微動。珠子熱了熱,一股暖流順著交握的手掌流入俞書記體內。一絲一絲又一絲,源源不斷。

上回宋嘉的腳傷在珠子的作用下,恢覆得很快。可後來,他試過用珠子應對其他的傷口,卻並無作用。顧南朔猜,珠子的能力或許不是治愈,而是抵抗非常規因素造成的傷害。比如顧喬的系統。

若是如此,珠子對俞書記的病情必定能有顯著效果。但許是因為俞書記的傷勢過重,這次珠子發熱的時間比以往驅動的幾次都長。顧南朔明顯感覺到它體內的能量在一點點消失。

足足過了十幾分鐘,珠子才漸漸褪去了熱度。顧南朔知道,這便是結束了。他將手掌抽出來,反身握住俞夫人:“雲姨,你別擔心。姨父是好人。好人有好報。他一定會醒過來的。”

“我也相信他會醒過來。他答應過我,會陪我走完這一輩子的。他從不會對我食言。我會等他,不論多久,我都等他。”

俞夫人轉頭看向俞書記,這一看,竟是怔住了。

俞書記的眼皮一點點顫動,緩慢地睜開了眼睛。

俞夫人驚訝之下,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,“老俞,你醒了?你醒了,對不對!”

俞書記張著嘴,想說什麽,卻只發出啊啊的沙啞聲。俞夫人大喜過望,“老俞,你別急。我去叫醫生,我這就去叫醫生過來。”

顧南朔按住她:“雲姨,你在這陪著姨父。姨父剛醒過來,看到你,他會安心些。醫生那邊,我去請。”

俞夫人沒有與他客氣,胡亂抹了把激動的淚水,點頭答應了。

醫生過來,又是一通忙碌的檢查。最後下了結論,俞書記已無大礙,太久沒說話,才導致嗓子發澀,不太利索,過兩天就會好。只需將養幾天,沒其他情況,便能出院。

俞夫人與得到消息趕過來的俞輕輕喜極而泣。

見他們如此,顧南朔悄悄退出病房,將空間留給一家三口。走出醫院,看到珠子好不容易因積攢了些功德而恢覆的光亮再度暗淡了下去,也不覺得懊惱,心裏反而很是高興。他非常好奇,俞書記與俞夫人的情況越來越好,顧喬那邊會有什麽反應呢?

第三日。顧南朔一起床,就迎來了阮成澤的到訪,開門見山便問:“你做了什麽?公安局那邊跟我說,顧喬突然跟瘋了一樣,比先前更焦躁不安,一個勁說不可能,怎麽突然醒了,怎麽會全都恢覆氣運!”

顧南朔眼睛瞇成一條線,笑得宛若狐貍。

“你別笑啊!這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?”

顧南朔勾唇:“你覺得跟我有關嗎?”

阮成澤實在想不到顧南朔都沒接觸顧喬,究竟是如何做到的。可要說沒關系,偏偏是顧南朔提醒他重點盯著顧喬後發現的事。他張了張嘴,一時無言。

顧南朔收起笑容,看向阮成澤,這兩日,他思量了許久。若按他的計劃,一個人是完不成的。他得尋找一個幫手。

“你看過公安對顧喬那些碎碎念話語的記錄,將她口中零星的言辭結合起來,你就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嗎?”

阮成澤嘴角抽搐:“有什麽問題?到處都是問題。照她說得,她能攝取姑姑姑父和表妹的氣運?現在因為表妹姑父的氣運恢覆,她受到了反噬?這都什麽跟什麽?怪力亂神?胡說八道!神經病吧!”

“如果她不是胡說八道,也不是神經病呢?”

阮成澤懵逼:“哈?”

“你知道姨父昨天是什麽時候醒的嗎?”

“昨天啊!”

顧南朔糾正道:“昨天下午一點二十五分。”

阮成澤:???

“你若是不信,可以打電話去醫院問雲姨,或者問醫生。醫生問診檢查記錄裏會有時間。”

阮成澤:這是信不信的問題嗎?這個時間有什麽意義?需要被單獨提出來說?

顧南朔嘴角揚起:“我之前跟你說過,這兩天對顧喬的觀察記錄,必須明確時間。她嘀咕怎麽突然醒了,是什麽時候?”

阮成澤翻開本子一看:“昨天下午一點二十五?你是說,她嘀咕的怎麽醒了,說得是姑父?”

他的面色變了。

顧南朔點頭:“同一時間。她還在大牢裏。你覺得她是怎麽在同一時間內,那邊剛醒,就得到消息的?”

阮成澤神色難看。不可能!目前任何一種手段都達不到這個速度。除非她……

“排除一切不可能,剩下的再不可能,也是事實。”

阮成澤不得不接受這個讓人驚駭到仿佛天方夜譚的信息,臉色黑沈如水,“若真是這樣,不能放她出去。”

“你能一直關著她嗎?以什麽名義,什麽理由?高考成績之事,沒有任何切實證據。這方面行不通。難道你要如實匯報?上面會信嗎?他們會不會覺得是阮俞兩家不甘不服,故意用這種方法碾壓一個小姑娘?外人會怎麽看阮家俞家?元家會不會抓住這點大做文章?”

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,阮成澤啞然,他張了張嘴,“難道就這麽算了?如果真像你說的,她有這種本事,放出去就是一大禍害。還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。我們就只能幹看著?”

“當然不!調換高考成績,並非大罪名。至少比起殺人放火來說,懲罰要輕得多。就算以此讓她入罪,刑罰也不會特別重。她有這種特殊能力,未必不能起死回生。所以,我們得想個辦法,直接把她按死。”

阮成澤擡頭:“你有主意了?”

“對!我需要你幫我做三件事。第一,請官方的人去查顧喬的生平。她從小到大所有不尋常的事件,不論好的壞的,全部記錄在案。尤其關於她身邊受過難的人群。比如俞家,比如……”

顧南朔頓了片刻,接著道:“楚家。我查到她曾去過楚家。”

阮成澤立時明白:“你覺得前陣子楚家出事,也跟她有關?”

“我們沒有與她有關的證據。但至少能查出這些事件裏,都有她的影子。出事的人,她都接觸過。如果一個是巧合,兩個是巧合?三個四個還是巧合嗎?只要讓官方看到這點,就夠了。”

如此,官方自然會有所懷疑。就算不信顧喬有邪門的能力,也會覺得這些事恐怕有她的手筆。

“第二,顧喬出來後,派人二十四小時盯梢。找可靠的,偵察與反偵察能力強的人。她與什麽人接觸,有什麽異常,說過什麽話,能記錄的,全部記錄下來。發現問題,立即匯報。”

阮成澤欣然同意:“第三件事呢?”

“帶我去公安局,我要見她一面!”

——

公安局。

顧喬睜大眼睛,不敢置信。公安跟她說,有人想見她。她本以為是元應,誰知看到的居然是顧南朔。她並不驚訝於顧南朔在京城。從見到顧南弦的那一刻起,她就做好了準備,會在京城遇上顧南朔。南麟在京城可還有分部呢。但她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景之下。

顧南朔怎麽知道她在公安局,他有關註她的案子,還是說她的案子背後本來就有他的手筆?

顧喬深吸了一口氣:“堂叔!你……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

“畢竟親戚一場,我來看看你。”顧南朔一嘆,“我是真沒想到,你會幹出這種事。你雖然對俞家有恩,可在火車上從拐子手裏救下輕輕,並不全是你的功勞。是輕輕警惕,自己找機會求助,又有乘警幫忙。

“當然我不是說,你對俞家的恩就不重要了。但俞家待你也不薄,雲姨對你有求必應。輕輕更是把你當好姐妹,你怎麽忍心看她失望難過?尤其此事還間接導致了俞家車禍,差點讓他們家破人亡。你居然也心安理得?”

顧喬來不及反駁,他發現顧南朔話語中的兩個詞:“輕輕?雲姨?”

這稱呼是不是太親密了?

顧南朔眸光閃動,“我找到了我母親失散多年的親人。雲姨算是我母親的妹妹。輕輕是我表妹。”

顧喬詫異萬分!柳如玉居然還有親人?還是俞夫人?世界這麽小的嗎?

電光火石之間,她忽然明白了一點。最初她以為俞輕輕的氣運恢覆,是因為阮成澤的幫助,如今看來,或許不是阮成澤,而是顧南朔!

那麽她高考成績東窗事發,會不會也是……

看她神色,顧南朔便知她在想什麽,坦白道:“你在元華成績如何,我是清楚的。你去榮城不過短短三四個月,哪來這麽大的本事,突飛猛進,在比別人少讀一個高三的情況下,考上大學,還是京大?這不合理。尤其我查過你在榮城一高的表現,就算每逢考試都能超常發揮,但與平時成績對比,相差太大。我不得不懷疑,這中間有貓膩。”

顧喬雙唇抖動:“所……所以你主張讓輕輕去查分?”

“對!我說服輕輕,讓她去查分。第一次並沒有查出問題,我讓人查了三次。每個細節,每個流程都不放過。”

顧喬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。原來如此!原來竟然是如此!

她又敗在了顧南朔的手裏!

似乎她人生中每一次失敗都與顧南朔有關!為什麽!為什麽就是要跟她過不去!她都躲得遠遠的,不往他跟前湊了,為什麽還是不放過她!難道一定要毀了她,他才甘心嗎?

“別跟我說成績調換只是意外,是偶然,跟你沒有關系。你這一套跟公安說或許有用,跟我說沒用。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。但我肯定是你的手筆。就算這次沒辦法將你繩之於法,不得不放了你。但我會時刻盯著你。只要你動壞心思,我一定會讓你前功盡棄。你做一次,我就毀一次。直到把你徹底毀掉,讓你再也蹦跶不起來。”

顧喬雙拳緊握,指甲一點點鉆進肉裏。做一次,毀一次!就如同此前種種一樣。

她毫不懷疑顧南朔的能力。他辦得到!之前種種,不都是如此嗎?

顧南朔撥弄了下腕上的珠子,站起身來:“我們走著瞧!”

顧喬望著他離去的背影,望著那一白一黑的雙珠,一口銀牙差點咬碎。

她再一次確定,顧南朔是她的克星,是她命運中的天敵。顧南朔不除,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成功!即便她避其鋒芒,躲得遠遠的,攝取了俞家與楚家的氣運,也只能一時風光。總有被顧南朔打壓,被反噬侵蝕的一天。

既然如此,就別怪她一不做,二不休!

把她徹底毀掉,讓她再也蹦跶不起來?那她便先下手為強!

不論如何,顧南朔都留不得了!只有他死了,她才有好日子過!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